老子回到阿梅那里的时候,已经是快到中午了。赵妈一直没敢离开,看我回来了,便急忙回家去做饭。
阿梅妈就像失踪了一样,连个面也不照了。
大聪,你不是说今天不去上班了嘛,怎么又跑出去了?
哦,我看你睡着了,单位上有点急事,我去处理了一下。
实际上我睡了没有半个小时,监察部老总就给我来电话了,问我为什么没去上班?
你怎么回答的?
我也按照你的谎话那样说的,我说是感冒发烧了,过几天再去上班。
哈哈,阿梅,你真聪明,这样说就对了。不然,让他们知道真相,还不得都跑过来看你。
嗯,我也是怕这个才这么说的。
嘿嘿……
你嘿嘿什么?跟着你,我都学会撒谎了。
有时候谎话能办大事的,呵呵。
去你的,谎话都是骗人的,能不说就不说。
嗯,你说实话,我说谎话,这样才般配嘛,嘿嘿。
滚边去……哦,对了,刚才我监察部的一个同事给我也来电话了。
怎么?还是问你没去上班的事?
不是,是关于原先咱们那个支行的事。
那个支行怎么了?
他们下去检查,发现咱们那个支行存在很严重的小金库问题。
哦,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,原来是这个啊。再者说了,现在哪个单位没有小金库啊。
问题是那个支行的小金库有几百万的资金,还存在帐外贷款问题。
啊?这么多啊?
你以为呢?还说小问题呢,这个问题来大发了。
他们下去检查,给你打电话干嘛?
他们是向我了解一些情况,我把当初扣你奖励的事对他们说了,其它的我也不是很清楚。
哦,会不会处理人?
那个一把手够呛,这次算他倒霉了。
我的天,阿梅,你们监察部的权力也太大了吧?
嘿嘿,我们监察部相当于政府机关的纪委,你说权力大不大?
你当初还和我说你们那监察部是个清水衙门呢,我看纯粹是治人衙门,呵呵。
我们治人也是治那些违法乱纪、胡作非为的人,这样的人就该治,还必须得治。
听阿梅说到这里,我忽地想起她爸爸现在还呆在检察院里边,背上一阵阵发凉,要是阿梅知道了真相,还会这样说吗?但愿冼伯伯没事,一身清白地从检察院走出来。
阿梅,原先咱们那个支行的一把手是不是要被撤职?
小金库的问题就足以把他的职务给撤了。外贷款的问题,就看金额大不大了,如果超过一定的限度,就要被移送司法机关,还有可能被判刑坐牢。
啊?有这么严重吗?
怎么没有这么严重?你以为批评一顿,撤职就完事了,没这么简单的。
我的天,这下那个一把手可要倒大霉了。
活该,这都是他咎由自取。想想当初他扣你奖励的事,我就来气。
哎,这都是过去的事了,何必再提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。再说,不是最后都给我了嘛。
虽然最后都给你了,但这事的性质不一样,要没人给你撑劲,他是绝对不会给你的。
我总觉的得饶人处且饶人,做事不能太过分了。
这不是过分不过分的事,是性质的问题。吕大聪,你作为一个男人,看待问题和处理问题不能有匹夫之勇,更不能有妇人之仁。
阿梅,你怎么给我上纲上线了?别给我乱扣帽子。
呵呵,我是让你开开窍,多学点东西,别天天稀里糊涂的。
阿梅,你认识郑板桥不?
不认识,只是听说过,哈哈……小样,还在这里考我。
郑板桥的名言就是难得糊涂四个字,我看还是稀里糊涂的好些。
你这种不求上进,不思进取的人,真的没法和你谈政治上的事。
嘿嘿,我看人稀里糊涂了未必是坏事,当官干嘛?一个闪失就会身陷囹圄,就像……
NND,说到这里,老子险些说漏了嘴,差点说出‘就像你爸爸’来,总算及时刹住了嘴巴子,但也把自己给吓坏了。
就像谁?阿梅听我没有说完,就又问了一句。
就像咱们原先那个支行的一把手。
哼,他也算当官的?他那种官满大街都是,扔个砖头都能砸死好几个。
老子刚才口无遮拦地险些说漏了嘴,差点使自己的努力前功尽弃,到现在还惊魂未定呢,阿梅再说什么,老子除了点头还是点头,再也不敢乱开口说话了。
但阿梅对我说的那句:作为一个男人,看待问题和处理问题不能有匹夫之勇,更不能有妇人之仁。我却是深深地记在心里了,这可是阿梅的肺腑之言,很富有哲理性,老子必须永远记在心里,作为今后的处事法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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